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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7/23 18: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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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速度红遍全国,主创们内心深处究竟作何感想;时过境迁,《于无声处》是否还能再现当年的魅力。本期《可凡请听》请继续收看宗福先、苏乐慈专访下集。

点击文末左下角“阅读原文”观看宗福先、苏乐慈专访(下)

年10月,话剧《于无声处》时隔十年再度与上海观众见面。这部四十年前曾轰动一时的话剧,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用编剧宗福先的话来说:“《于无声处》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仅仅是我们剧组的,它是上海人对思想解放运动的一次表态。”年9月该剧在上海首演之后,文学巨匠巴金、戏剧大师曹禺都曾多次关心这部作品。11月14日,《于无声处》剧组抵达北京,首都文艺界更是有三百多人到车站欢迎,主创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曹可凡:我听说当时巴老对这个戏特别地重视,所以你们去北京演出之前,他还专门给曹禺先生写信。

宗福先:李小林(巴金女儿)来看的,李小林看完以后回去跟他讲,他就觉得很兴奋。他在作家协会有一个讲话,当时他就说像这样的戏,只有像宗福先这样的年轻人才写得出来。

曹可凡:我听说很多专业前辈的艺术家也都过来观摩学习,据说田华老师当时带着八一厂的很多演员都来学习。

苏乐慈:把整个演员剧团带到上海。

曹可凡:甚至像于是之老师都到车站来接你们是吗?

宗福先:有好多人,吴雪、金山、欧阳山尊…

苏乐慈:夏淳。

宗福先:然后那个名字排在最后一个是于是之,所以我们真的觉得惶恐不安。

曹可凡:那都是戏剧界的殿堂级人物了。

宗福先:就是。

苏乐慈:我们当时真是觉得,我们真是业余的,到北京才叫话剧团,叫话剧队是不是?以前就是个表演班,诚惶诚恐,而且帮着我们拿行李,都来抢行李。

曹可凡:后来您去北京之后,好像你和曹禺先生有个特别长时间的对话是吧?

宗福先:对,就是我们到北京的当天晚上,他邀请我去他家里跟他谈,介绍了我怎么写的,素材哪儿来的,这个人物、那个人物。我一直强调一点,学习了曹禺老师的创作方法,这是真的。他一直强调,首先是你有勇气,他说这个日子我们大家一块儿过来的,为什么让你一个工人先说出来?你有生活、有勇气,这才是…

曹可凡:你说我是搞热处理的,我得把任何事搞热处理了。所以当时在北京演出之后,苏老师特别你作为导演,看到观众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苏乐慈:北京人民让我们很感动,真是这样。我们在虎坊桥工人俱乐部演出,冬天北京人隔夜穿着大棉袄在那儿排队买票。你想北京的冬天有多冷,排一个通宵。

宗福先:今天早上九点卖票,他前天夜里十点钟就开始有人排队,这是要排两个夜。

苏乐慈:真的很感动。然后一开票,全卖完。演出之后,我们那天说好是没有什么谢幕之后再上台什么,结果没想到戏演完,大幕重新一打开谢幕,台下的人全部涌到台上来。

宗福先:扒着台口…

苏乐慈:不是从两边走上来,台口那儿就直接跳上来了,全是这些北京人,这也是我们很感动的一件事情。还有我们的演员,走在北京的街上,只要认出是《于无声处》的,北京市民就会围上来。而且他要买个随便什么东西,不要钱,你拿去,这都是北京市民。还有些领导也让我们很感动,说句老实话,你看邓颖超邓大姐看完戏以后,发现我们的演员嗓子有点哑,因为北京干燥,都是南方人,去了有点不太适应,很干。她就是看演出她感觉到了,第二天就让她秘书每天给我们送最新鲜的水果,每天给演员送。

曹可凡:你们好像专门去京西宾馆为当时参加中央工作会议的领导同志演了一场是吧?

苏乐慈:对。

宗福先:你想我们16日在北京首演,17、18日休息两天,19日就进京西宾馆。后来知道这是中央工作会议,这是三中全会的预备会议。那天晚上说有位中央首长看了《于无声处》。后来一看资料,那次参加会议一共位。

曹可凡:就是悉数出席。

宗福先:我们也不知道准确不准确。

苏乐慈:我们还有一个细节,我们曾经很破例地让我们剧组到中央工作会议的会场去了一下,带我们到剧场的楼上,然后开了门,让我们不要出声,一看下面在开会。然后看一眼,再退出来。

宗福先:当中是邓小平。

苏乐慈:对。然后台上有人抬头看我们,过了一会儿,我们就退出了。

曹可凡:当时你们俩准备要做这个戏的时候,心里面有顾虑吗?

苏乐慈:没有什么顾虑,就是觉得一定要把它排出来,一定要演出,一定要让大家看到。

宗福先:实际上我觉得是做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人反对,你说你还怕什么?所以我得出的经验,我的结论就是这个戏符合民心民意,所有的人、所有的领导、所有的干部,我们都是一个心、一个意,上上下下都是一块儿在想把这个事赶快平反。

苏乐慈:大家都觉得我们应该改变,所以那个“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一出来,也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响应,都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改变我们目前的很多问题。他说我以后坐牢,你们要给我送饭,张孝中说我们全部都给你送饭。这也是像开玩笑的性质,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为这件事情而犹豫。

话剧《于无声处》在北京的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受到各方面最隆重的接待。一时间,全国都争相学演《于无声处》,据统计全国共有多家剧团演出了这部戏。豫剧大师常香玉写信给宗福先希望将其移植为豫剧。编剧宗福先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伙伴们甚至调侃他从最最底层的一个小工人,成为了“跟西哈努克亲王齐名的中国电视新闻明星”。

曹可凡:其实当时你们也都很年轻,所以面对那么多的潮水般的掌声和鲜花、喝彩声、赞扬声,当时你们俩作为主创是怎么想?

宗福先:我们9月22日在那儿,群众业余文艺交流,到11月19日,还不到两个月,已经演到中央工作会议去了,这是什么速度?哪有戏可以这么往上走?就这么“唰唰唰唰”,眼花缭乱。没那个时代,你说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戏,那不是做梦吗?

苏乐慈:首先我说宗福先,宗福先是很冷静的,我们其实头脑也都没发热。真是每天报纸,《人民日报》什么报,整版整版都是我们的照片。包括在北京的时候,我们就感觉他们上台都说你们是英雄,你们是英雄,你们能演这么一个戏是英雄,我们都说英雄是你们,不是我们,所以我觉得当时我们还是比较冷静,没有觉得好像自己不得了了,会怎么样了。因为从我来说,我觉得《于无声处》的成功,很大的一部分,除了宗福先说的是属于当时那个时代,还有属于这个剧本。从我个人来说,我第一次排一个四幕大戏,这是我第一次排,没有这个剧本的基础,我是排不出来的。我们那时候真的,一分钱报酬都没有,纯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情和爱好,把它搞出来了。我没有觉得我艺术上有什么(了不起),我一直不是很自信也是在这个道理,我一直觉得这是宗福先和整个这个戏的成功。

曹可凡:在那个时候面对那么大的热浪,我觉得要保持一种冷静,真的是挺难的,你们自己的定力是非常强大。宗福先老师后来也写过很多的戏,可是大家永远记得还是《于无声处》。从一个剧作者、从一个创作者的角度,你觉得这是幸还是不幸?

宗福先:从我的角度,我觉得也没有什么遗憾,也有人问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没声音了?其实我陆陆续续还是写一点,但是我就觉得没有那个时候的激情了,没有那个时候一往无前的那种激情、那种勇气。

曹可凡:苏老师您一直说好像排过《于无声处》,心里还是不觉得踏实,觉得只是一只脚站稳了,一直到排《屋外有热流》,才觉得似乎两只脚站稳了。

苏乐慈:对,是这样的。因为《于无声处》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我一直跟宗福先说,不是我排,别人也排了,他也说那时候别人不敢排,我们也在开玩笑。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是跟着这个剧本走的,跟着人物走的,我所以会说别人来排也会排得很好,没有觉得自己很那个。《屋外有热流》因为它本身提供了一个很魔幻的东西,它是说一个人死了之后,他的**回来了,看见他的弟弟妹妹还沉湎于物质生活,他很愤怒地谴责他的弟妹,引导他们应该到屋外去,到社会上去,屋外有热流,这是他要表达的东西。这种情节怎么排?这个**,他的大哥回来,怎么从这个房间又突然出现在那个房间?它给我提供了很多我可以展开想象的东西,提供了很多我们在舞台上要找到新的表现方法、新的表达方法。所以那个时候,这个戏成功之后,它引起了整个国家在探索戏剧、实验戏剧上,它是走在最前面的。当时我们得了一个很特别的奖,是文化部和全国总工会一起发的,叫勇于探索、敢于创新奖,这个奖是从来没颁发过的,我们拿到了这个奖。虽然小小的一个独幕剧,就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我觉得我导演上自己慢慢地知道了,成熟了,知道怎么去用不同的方法来创造不同的戏剧。

曹可凡:我看您后来导《长恨歌》,其实又回到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上?

苏乐慈:后来我越来越领悟到,最最重要的是创作令人难忘的人物、角色,这是最重要的。我也搞过很多各种表现手法的,但是现在有一种追求,完全是看导演了,不是看戏了,不是看角色。

曹可凡:演员是一个棋子。

苏乐慈:演员是个道具,是个棋子,就看导演在舞台上怎么变魔术。我觉得回到根本,戏剧的根本是什么?是人物,令人难忘的人物,这是最重要的。哪怕你是用别的创作手法,也是这样的问题。所以我现在如果导演戏,我很强调的是这一点。

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将《于无声处》再度搬上舞台,已经导了一辈子戏的苏乐慈配上全新的演员阵容,这部戏依然充满了戏剧活力。而本想修改剧本的宗福先却被王安忆阻止,作家表示,这个剧本是历史,历史是不能随便改动的。如今又一个十年过去,《于无声处》将再度绽放在上海的话剧舞台上,苏乐慈导演给出了全新的答案,如果说四十年前的演出是把匕首,是一个向外呐喊的戏,那么今天的演出,则是一把解剖刀,是一个向内深挖的戏。

曹可凡:40年过去了,今天重新来回看40年前的这样一个作品,两位老师,特别你们是主创,怎么来认定这个戏的真正价值所在?

宗福先:从我的角度,我总结出两点,它为什么40年前能够轰动成这样,个剧团演?它又为什么到今天还能演?因为40年后还能演的剧本不多的,不会很多的。它不但能演,能看,我保证你看的那天,你要不掉眼泪,我请你吃大餐。

曹可凡:我硬是忍住。

宗福先:我看你忍,你只要自己忍得住。就是10年前,年我们演出,结果没想到最轰动你知道在哪儿?大学。后来话剧中心安排进大学,七个大学演15场,场场爆满。最多一次,全场14次鼓掌,年都没有过。大学生那个专注、那个投入,全场你去看,抹眼泪的是一大半,包括男的。真是,网上发了很多东西,我就觉得很激动。为什么它40年前能这样,40年后也还能演?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就说明一条,就符合了大家的心意。这是一个非常要紧的,它能得人心。第二条,我就觉得我们始终还是走在改革开放的路上。没有思想解放运动,没有三中全会的改革开放路线,这个事不可能。对大学生我曾经讲过,你们看看这个戏对你们(有帮助),因为大学生一点都不知道,到那儿演,都是80后、90后。

曹可凡:他们肯定不知道。

宗福先:他们完全不了解这段历史。那么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段历史,人必须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以这个为坐标,你才能够知道自己应该朝哪里去。来路看明白了,前进的方向也就找到了。

曹可凡:苏老师怎么看这个戏?当你今天40年后重排这个戏,特别是和年轻人一起排这个戏。

苏乐慈:原来10年前要再演的时候,就有点担心,年轻人能不能理解?能不能看得懂?因为我们一开始坐排的时候,演员确实不是很理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样,提出很多问题。所以那个时候很担心,这个戏观众能不能懂,特别年轻人能不能懂。所以那时候我们排练的时候,就提出一个很重要的,大家来理解这个。就是一个特定的时代,特定的时代背景,特定的规定情景当中,我们人和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从这个角度入手。不是把背景推到前面,而是把那个作为一个大背景在后面,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面,我们每个人会怎么样,我们应该怎么样,我们人和人之间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最后能够让大学生们这么激动,是他们代入进去了。我在这个时候,我会不会像他那样,我对他的情感,我能不能这样,这些东西打动了大学生,让他们理解了那个时代,理解了人,理解了人真正应该有的亲情、友情和爱情。我觉得这一点,在10年前演出是这样,在这一次的排练演出,我说我们依然是这样。但是我们每个人要想到,这个剧本里的所有人就是现实生活当中的你我他,都能找到,都有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把它要演出我们现在的普通人,我们也做了一些小调整,那种英雄的东西少点,他就是现实生活中的人,他有他的想法、有他的情感、有他的表达方式,我们向现代稍微拉拢了一点。我想这样会更多的,更年轻的一代来接受它。

曹可凡:所以从观众的角度,我特别希望这个戏能够不仅是30年演过,40年、50年还能够一直演下去。因为当我们看这个戏的时候,不仅是重温那段历史,而是应该知道中国的改革开放从哪里来,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是从哪里来,没有那样的思想解放,没有那时候的改革开放,是不会有今天中国社会翻天覆地的这种进程和变化。这也是一个经典作品,能够跨越时间、空间,所能给这个时代、给观众留下的这样一种非常重要的印记。谢谢两位老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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